小孩是大人的課本。

嘿，寶寶︰

台灣有一位相當有名且輩分很高的明星叫作張小燕，在電視上表演超過五十年，她是台灣電視觀眾非常熟悉的小燕姊。我喜歡看她主持的訪談節目。

某一集小燕姊訪問了兩對來賓，分別是各一對明星父女與明星母女。訪問結束，按照慣例她會在最後片尾的時候，敘述她當集的訪問感想作為結語。

那一集的結語，她說了「小孩是父母的課本」這句話。

我覺得很有意思。

是啊，一般我們都認為小孩是空白的，正等候父母去填寫許多的內容。小孩不懂的事情，一定比大人多很多很多。這樣的說法某個程度而言並沒有錯。

你終究有一天，在牙牙學語之後，漸漸能夠說出完整字句的時候，小腦袋裡滿滿的好奇，會促使你不厭其煩地向你的父母，或身旁的大人們問出無數個「為什麼？」因為你不懂，理應他們是懂得的，所以你發問。

可是親愛的寶寶，那充其量只代表一件事︰大人只是小孩的參考書。

在你成長的過程，你會讀到許多的參考書。除了你的父母，還有你身旁的那些大人們。

自然地你為之倚重的是父母這兩本大人參考書。

坦白說，寶寶，我必須向你坦承，不是每一個大人都具備優良的參考價值。不過我相信，跟我一起長大，我瞭解甚深的你的父母，必會將自己編輯成一本好書。

藉由指引與有用的協助，你會寫出自己的內容來。

你會明白的，當有朝一日你有了自己的想法，並不是摒棄或嫌棄，而是一本參考書的價值在於輔助，不在於主宰你準備撰寫的全部內文。你會領略，那些來自於他們靈動的有用智慧，已然深植你的記憶，已經成為你的骨架或某些篇章重要的思想，以及，在需要之際，你會找到參考資料所處的頁數。

小孩是大人的課本，那是因為小孩是父母今生修不完的課。

看似懂得很多很多很多的大人們，你卻是他們全新的知識、新的課程、新的學分。只因每一個的你們都何其獨特，只因每一生命階段的你們都何其輕易地為他們帶來衝擊與震撼，還有無數亟需的成長。

你教會了他們如何當父母，教會他們你是怎麼樣的小孩；你讓他們學習到不曾經驗過的愛與關懷，也溫故知新了他們從前是什麼樣的小孩，並且，開始體悟從前不甚理解的，他們父母的心情︰愛、關懷、憂心、牽掛，乃至囉嗦嘮叨。

不過寶寶啊，關於小孩是大人的課本這件事你可別太囂張。

因為一本好書，往往來自許多許多許多優良的參考書。

祝你閱讀愉快。

寫於 臺北縣．大坪林文化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