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乖，妳對我說。

嘿，寶寶：

妳坐在床上自個兒在玩，發出孩童自己說話的語詞。
小孩子，有著跟這個世界溝通的方式。
那是大人無法理解的祕密語境。

我坐在旁邊，凝視著一個人在高興玩耍的妳。

突然之間，妳安靜下來，移動身體靠近我，伸出右手趨向我左胸，小小的手貼在心臟跳躍位置上。
沒由來的，妳對我說：「乖，要乖！」
怔忡地看著妳，身為大人的我，已經許久沒被叮囑要乖了。

親愛的寶寶，大人們總是要求小孩「要乖」、「要聽話」。
彷彿那是小孩最重要的行為規範。

大人呢？

小孩和大人都有任性因子。
多該慶幸，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總不甚滿意、想要對抗、期待改變的本能。

「要乖」、「要聽話」，不是單純指令你們只懂得順應這世界，也不是要你們成為隨波逐流的人而已。

要乖，是要忠於自己、認清自己。
然後，再去創造些什麼堪稱幸福、溫暖的美好。

長大很久了，但我聆聽且答應妳。
握著妳貼在我左胸心臟處的小小手掌，我低聲說：「我會乖。」

我們互相聽話。

寫於 新北市．大坪林文化路房間。